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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向晚落日傾,裊裊飛煙,耀耀樓台處。熙來攘往的城下,左手與你相扣,右手拽著小傢伙,是大意不得。

  「母親母親!快看那!」這小傢伙擅自牽著你另一隻手,瞧見有趣的東西,就直拉著你前往。

  「不許。」我將你扣於懷中,小傢伙是氣鼓了雙頰,也休想動你半分。

  「一郎乖,今日你父親生辰,母親要陪他好嗎?」你蹲低了身子,輕搔了搔他軟絲道。

  「那一郎生辰時,母親也會陪陪一郎嗎?」這小傢伙只在這事上知曉變通。

  「不許。」收緊了臂膀,我更甚低吟道,「秀吉會陪著你。」

  「嗚嗚--父親欺負人。我也要母親陪啊!」小傢伙佯裝委屈的眨了幾滴淚珠。

  「你母親是我的,只准陪我。」天經地義的事,為何非得我再再掛嘴不可?

  「信、信長大人,你同小孩子說什麼話啊!」從不厭膩的嬌紅臉蛋,驚惶看向我。

  「這是事實。」說來何需大驚小怪。拾起你下頦,如鷹般的視眼直勾著你不放,「說過今日只准陪我的吧,我們去看看那邊的人群在排什麼。」

  「好、好啊!」你生硬的扭了身子,似是要遮掩羞赧般的手足同步。

  真是,此刻明是該於處靜謐,讓我好好獨享你這嬌羞神情才是。

  「一郎看不到!」人群挨挨拶拶高過青山,遮翳了他視眼。

  「真是。」輕鬆開了你的手,將小傢伙一把抱起,懸於肩上,「看到了嗎?」

  「哇哇!好熱鬧啊!」小傢伙小手緊攀著我濃髮,雙眼閃耀哲輝著,瞠著小嘴。

  「一郎你下來,就說了今日是你父親生辰,不許麻煩人。」你似是不滿的手叉於腰間輕斥道。

  「無妨。」我輕笑了聲。

  「才不是那個問題……」你垂下眼簾,皓齒輕咬著嫣唇,彆扭的揣著我玄袖。

  奇怪的女人……一如既往的搞不懂你在煩惱什麼。

  「啊!是秀吉!」待要問你,小傢伙便一溜煙跳下,奔了過去。而你是急得緊隨於後。

  「一郎等等!」你驚慌喊著,而於前方的秀吉早已將小傢伙抱於懷中。

  「你怎麼會在這?」我狐疑的望著秀吉與他攤子上的精緻小木盒,上頭還以似是綢錦的紗織覆住。

  「這是……戳戳樂嗎?」你詫異與喜色交織,看來這叫 『戳戳樂』的是你那時代的小玩意兒。

   「正是!」秀吉咧嘴笑著,「這是特別為信長大人準備的生辰禮物。」

   「有趣。」我抿嘴一笑,「這要如何玩?」

   「就是選一個格子用力戳破,然後依照裡頭的字條兌換獎品的遊戲。」你細細解釋道。

   「原來如此,看來是靠運氣的啊。」我低首細看了番小木盒,「選好了。」

   「欸?這麼快!」你眨了眨翦瞳,隨即蹙起柳眉思尋著,「哪個好呢?」

  指尖纏起你如菟絲般的青絲,笑看著你蹙眉深鎖的神情。你這副模樣,真是百看不厭啊……

   「一郎也要玩!」小傢伙興奮的蹭著你,過分親暱的依著。

   「等等,一郎你有特別專屬的。」秀吉趕忙阻止道。

  原來如此嗎。看見秀吉向我使了個眼色,晚點是該好好褒揚他一番。    

   「既然大家都選好了,那就開始吧。」一聲令下,我戳開了絲織,手裡的小字條寫著「金平糖」一罐。

   「真是不錯的獎賞啊。」我滿意的接過秀吉手中的小糖罐。

   「我的是,『安土城最美風景--煙波江上兩人住宿卷一張』? 」 你困惑的盯著秀吉遞過的禮卷瞧了又瞧,「這什麼啊?還僅限今日?」  

   「呵,這算是大獎吧。」我寵溺的吻了吻你絲髮,「你果然是為我帶來幸運的女人。」

  你瞬的染稱紅暈,嬌腆的抽回髮絲,甩頭望向小傢伙。一陣芬蘭撲鼻……

   「一郎呢?」你向著難的安份的小傢伙問道, 「識不識字?要不要母親讀給你聽?」

   「我、我……」小傢伙淚眼汪汪望著你,「我不要這個啊!」

   「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?」突一道冷冽嗓音低沉來,這男人為何會在這?  

   「家康?你怎麼在這。不對,一郎你到底是抽到了什麼?」你抽過小傢伙手裡的字條是深蹙起了柳眉, 「秀吉這什麼啊?還強制即日生效是什麼意思?」

   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 『德川家康將軍拜師學藝卷一張,且需搬入其宅邸』。 」秀吉得意洋洋的說道,而我輕挑了眉。

   「運氣真是糟透了……」家康無奈的嘆了口氣,拽過小傢伙的手,「 就是如此,不管你情不情願,快過來。去打包行李了。」

   「原來如此,秀吉,幹的好!」我不顧家康嫌惡神情,讚許到。

  真不愧為我心腹,不需筆墨便為我剷除這心頭爛膿毒瘡。

   「不,這一點都不好!一郎只是個孩子啊!」你急的拉過小傢伙另一隻手,令我稍稍蹙眉。

   「這是他的命運。」家康冷然道,「曾子殺豬的道理你懂得吧?還是你想帶壞孩子。」

   「嗚,我、我……」說來家康這毒舌可沒見他敗下陣過。你被搪塞無語,轉而神情哀悽,梨花楚楚向我求助。

   「家康是個好老師。」我淡然笑道。雖對不住你,可這回是不該妥協。

   「哎呀--只是學藝罷了,還是能偶爾回家幾趟的。」秀吉於我倆之間緩頰道。

   「可、可是……」你欲說,卻被家康不留情的打斷

   「沒什麼好可是的,這孩子我帶走了。」不留半分討還於地,家康一把拉過小傢伙箭步離去。

   「母、母親!」小傢伙哀號聲貫徹行雲,憾動月魄。

   「一郎!」你欲追上前,卻被秀吉按住了香肩。

   「放心吧,家康會好好照顧他的。」   可他這話的虛實我是也不信幾分, 「比起這個,你的住宿卷還是快點用吧,只限今日呢。」

   「現在哪還有心情用這個……」你揩著淚珠,噘起唇碎念著。

   「不喜歡嗎?」今次委實是過分了些,我殷憂籠面,探著你失怙面龐。

   「我……」你清澈眼眸倒映著我擔憂神情,不禁軟了下來,「算了,今天本來就是要陪著信長大人的,一郎的事明日再說。」

     「是嗎?」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輕吐了口氣,是如釋重負。執起你玉白,彎起眉角,薄唇抿笑,「那就走吧。」

   緊纏著你指間,與你前行。趁你不注意之時,回首向秀吉輕致了個意,而後者頷首道。

   「您方才是不是與秀吉擊掌了……」真是敏銳的女人。

 

 

 

  暮靄蒼天遠,小廊回曲院。湖面粼粼玉盤虛愰,我倆依於斜欄上。

   「真是個好地方啊。」我滿意的環視了遍淥水蒼山。幽祕處,料峭輕撫,不禁將你摟近了些。

   「信、信長大人。」你僵直了身子。令我想起你有回見我獵了隻野兔,本是想給妳補補身子,熟料被說教了番。你顫抖的身子,如你當時捧於手中的小兔子。

   「怎麼了?都如此幾回了還不習慣。」往常調戲的話語,熟悉的令我挑起眉尖,「還是說太久沒如此所以生疏了?」

   「才不是,您真不會害臊。」你惱羞的戳了戳我面頰,嘟起了小嘴。

   「害臊這種可人的東西留給你就夠。」輕撫著你柔頰,溫柔輕啃噬著你嫩唇,舌尖撫過你顎齒,惹得你輕顫。

   「信長大人……」淫彌嗓音,縈繞耳畔,我只覺身心一陣酥麻。

  可與此刻歡愛相比,是有一事更非同小可。

  「說來方才將一郎扛於肩上時你為何不開心?」輕摩娑著你櫻唇,解不開的心結,比起這欲火更令我難耐。

  「因為您……為了抱一郎鬆開了我的手。」你似是覺得孩子氣,有些無措的撇開了視線,搔了搔腦袋。

  「無聊。」詫異了些,隨即冷笑調侃道,「你才是,很會同自己的孩子吃醋啊。」

  「您別笑了。」你發燙的雙頰抵於我胸膛上,滾燙的熱氣透著薄襯暈染開來。

  「為了補償你,今夜我會抱你抱到你滿意為止。」輕柔將你放倒於被褥上,覆身望著你。

  「嗚……」再次覆上你雙唇,纏繞上那小巧丁香,時啃時吮著。你是緊揪著我玄墨羽織衣領,淚眼迷濛的任由我帶於你的快感。

  「總覺得我們不適合生孩子呢--」喘息間,你輕笑道。

  「是啊,你只需看著我一人就夠。」倏的瞇起黯瞳,交織的視眼裡,只需有我一絲紅線便足已。

  「呵呵,您真是一點都沒變啊。」不懂是什麼使你發笑,可這笑是如春風般的撫人,帶走這幾日下來的不安陰霾。

  「你才是一如既往的令我癡狂。」歲月於你眼尾蹉跎,勾勒出不同純真的知性魅惑,可不消倦我對你的憐愛。

  「您才是呢……」勻散情醞的目瞳注視著我,你這女人到底要讓我多迷戀才肯罷休啊。

   「呵,我會讓你明白是誰更令誰癡狂的。」邪乎一笑,魅的是你趕忙撇過了視線。可我不讓你如此,輕勾勒著你如素胚般青瓷下頦,「看著我。」

   「我、我的心臟會受不了的啊--」你嚶嚀道,而我輕拉下你礙事的衣口,於你胸口上落下一吻。

   「那就頭疼了。」我壞笑罷,「你的心臟可是我的啊--」

   「您很樂在其中吧……」你無奈的噘起嘴,不滿道。

   「喔?總算知曉變通了啊。」我寵溺的攫過一綹髮絲抵於薄唇上,調侃道。

   「可惡……」杏眼轉了圈,你似是不甘的暗忖幾番。隨後出人意料的直起身,於我唇上點水一吻。

   「……」看著你得意洋洋的神情,我傻愣住。隨後旋起一抹微笑,「真是好大的膽子啊--明日起不了身可別怪我了。」

   「欸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」你欲辯解的聲音被潺潺水聲掩蓋。

  初夏之夜,扶蘇颯颯漸轉寂,只存蕩蕩嬌息聲泱泱。

  幾載年了?你伴於我身邊的日子。於我身側來去的女人不少,而你是頭一個常駐於心頭上的。我好喜新物,於我,你是探不盡的深淵。疼愛你,享受挖掘你,是我的樂趣。一統天下那刻,只存一心願,便是隱居與你過著平凡餘生。你燒菜,我伐木;你織衣,我洗衣;你逗貓,我逗你。幾餘個長夜裡,閒逸聊曾經,你說於圍棋上沒贏過我半次,實是可惜,我道,你這輩子是必栽於我手中。你委屈,你不甘;我疼惜,我寵溺。

  千錯萬錯就錯於你懷了那小傢伙,孕吐頭疼不說,是把你身子搞壞了也不肯罷休。

   「信長大人您覺得生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好?」那年寒冬,怕你凍著了,火盆是燒了幾十爐也安不下心來。每過片刻便碰碰你指尖,捏捏你腳尖,再三確認是溫熱的,才重新將你坐擁於懷中。 

   「只要你喜歡,生男生女都無妨。」自從孕身,你總嗜睡。邊將你一把抱起放於鋪了兩層的羽織被褥上,邊輕撫著你鼓出的肚子,側耳傾聽。

   「不是叫您別這樣了……」你誘人的羞紅著臉嬌腆道,你是該慶幸此刻自己有孕在身,「很重吧……」

   「不重。」幾番天人交戰,我沉住氣悶哼了聲回道。都什麼時候了還同我說這些,你有時就是客氣的過分,成了親便是要照顧你一輩子,這點小事也不多依賴我,「太輕了,得叫家康來一趟。」

   「別、別!我沒事的。」你一聽,驚慌的遙起小手,「如果秀吉又跟著過來,定又要念我了。」

   「也是。」準不好連我也要被訓斥番,真是棘手的猴子 。

   「呵,信長大人您別擔心了。」你噗哧一笑,小手揉了揉我眉宇,我這才發覺自己竟蹙起了眉頭,「只要您一直陪在我身邊就不會有事了。」

   「說什麼傻話,我當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。」不解的捏了捏你柔頰,柔聲道。原來有孕在身,身子難受的不只有你,「此生,常伴你左右。」

  此生,不論鬧幾番氣,經歷幾回天崩地裂,也會伴於你身側。

   「信、信長大人!等等!」思緒被你陣驚慌嬌喘聲抽回,看著你已熟透了的臉蛋,明白你也到了極限,又為何要阻擾我?

   「如果又懷了孩子怎麼辦?」你憂心與參雜著情欲的眼神是比任何時候還令我血脈噴張。

   「我說過了吧。」抿唇一笑,執起你纖纖玉白落下一吻,「你在人生中不管遭遇怎樣的坎坷,我都會與你一同分擔。與之相對,你也把自己感受到的喜悅分一半給我。」

   那是於一次慶典時許下的承諾,是第一次為我慶賀生辰時。從那時至此刻,對你的心意,無半分異動迷網。執你的手,白頭偕老,是我此生宿願。

 

綿綿情海,此生流不至盡頭。

可那又如何?來生再訴情語。

許是你先走,抑或是我先離。

可那又如何?來生再續情緣。

 

  「更何況,還有秀吉在啊。」語畢,我倆相視而笑,旋即勻散於夜色星辰。

  「信長大人,生辰快樂。」你低喃的賀語,如搖曳金燼,燃盡我此生真心,「我愛您。」

  一直都認為這種甜言蜜語很是無聊乏味,是你賦予了它意義,「我也愛你。」

  只要妳喜愛聽,要我說幾遍都行。

  我愛你,我愛你,我愛你。

  窮盡一生也道不盡對你的愛憐。

 

──END──

 

 

 

 

 

這便是於野史上所記載,由織田信長口傳的一曇縱夢。

然正史以證之,該女子早於織田信長一回生辰中,難產香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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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線畫完的賀圖!!

傷眼注意!!

虐像注意!!

『沒有你的世界,不如讓宇宙吞噬罷了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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嗚嗚~~這事的文和圖用上了我最喜歡的兩句話!!

『沒有你的世界,還不如地獄來的舒心。』

你在人生中不管遭遇怎樣的坎坷,我都會與你一同分擔。與之相對,你也把自己感受到的喜悅分一半給我。

 

總之呢~~~信長大人生辰快樂!!愛爆您!!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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