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事情是這麼開始的。

我記憶力甚差這事,可謂是安土眾人皆知。但信長大人生辰這日,我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忘卻。

望著房間牆壁上以稠絲白布為底,鋪延出的喜紅大字。我甚是滿意地點了點腦袋。前些日子政宗瞧見,還笑話了番。

「哈、哈哈──妳這有趣的傢伙!」政宗誇張地拍著牆笑著。

有什麼可笑的?我望著眼前大大的5/12大字,又瞥頭瞪視了他一眼。不打算搭理他地泡了壺茶。玄米吸了水後緩緩膨脹變得光潤,於淺褐色的茶水間載浮載沉著。淡幽的香氣和著榻榻米的香氣。我稍稍鬆開了眉頭,呼涼了茶。

「喂,懶!那妳有想到要送什麼給信長大人當生辰禮物嗎?」政宗逕自給自己添了杯茶,一屁股往我身邊挨近。

好問題。

我邊以腳將他推開了幾吋遠,邊思忖著。

說來我沒怎麼送過男人禮物。

我這才正眼望向同樣身為男人的政宗打探道,「如果是你,會希望收到什麼?」

政宗輕挑了挑眉,頓了頓。爾後又綻開抹壞笑,手指伸來捲著我淡絲拉至嘴邊道,「妳如果要把自己送給我,我可是很歡迎的呦──」

沒門。

我抽回了我於他手上的頭髮,深覺自己絕對是撞壞腦袋了才會同他商量。在一口飲盡玄米茶,將杯子喀地聲扣在桌几上準備離去時。政宗依舊懸著那打趣的笑意,拉住我的手道,「啊啊──不過就開玩笑的,別這麼認真嘛──」

就在此時,門外傳來秀吉的聲響道,「懶,我進來了喔!」

不出所料。在秀吉望向半躺在我床褥上,一手拉著我的政宗。額上的眉皺出了幾層紋,「政宗!這可是女孩子的房間,別把這當自己家啊──」

「抱歉抱歉──」後者毫無悔意地鬆開了我的手,緩緩坐為端正。

秀吉低嘆了口氣,正準備碎唸時。我趕忙塞了杯茶水,遞了片煎餅過去,「吃餅吃餅──」

「你們這兩個傢伙還真是越來越像……」秀吉又嘆了口氣,似乎沒打算再說什麼,「所以為什麼政宗會來妳的房間?」

「當然是來幫懶想要送什麼生辰禮物給信長大人的啊──」政宗悠悠地道。

簡言之,就是來消耗我房裡氧氣的。回想方才聊了許多,事情卻一無盡展。我開始有些煩躁地捲著頭髮。

「懶,我可要好好誇妳了──」秀吉有些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腦袋,笑的可開心了。

也是,這男人哪天說要嫁給信長大人我也不意外。這樣他就是正室了……那我不成妾了?不,不對!我可從來沒說過要嫁人。怎麼扯如此遠了?不就只是送個禮物嗎?

「喂,懶!妳又再發什麼呆?」

政宗在我眼前合掌「啪」了聲,令我身體微微一顫。這才回神望向他們。

「男人真難搞……」我哀嘆了聲,拿過一邊的枕頭將臉埋入。

「懶!不准妳這樣形容那位大人!」秀吉立馬嚴厲地喝斥道,「信長大人是好喜新物,有宏廣的眼界啊!」

我乾脆將耳朵也塞入枕頭裡,依稀聽見政宗爆出記笑聲道,「所以說懶妳就把自己送給我,不就簡單多了嗎?」

不,你完全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了。我咬著枕頭悶沉地低吟著,有股想躲進衣櫃裡與世隔絕的衝動。不過是送個男人生日禮物,怎麼會需要那麼多腦漿啊!冷靜片刻後,信長大人那總是傲睨的冷笑在我腦海中響起。他絕對會樂在其中……

討厭的男人……將枕頭當作是他,我又狠狠咬了一口。完全沒察覺,政宗與秀吉早因軍事而先行離開了。滾了圈躺回被褥上,我依舊抱著枕頭輾轉著。

好難……真的好難……人生好難……做人更難……

就這麼磨蹭著,夜竟也擦黑了。在侍女輕拉開我房門,頷首通知我信長大人召我去天守閣。我從被褥裡鑽出腦袋,看著她身後已高掛的月色,這才明白。

不客氣地拉開天守閣隔扇,裡頭的人早已低沉喚了聲,「懶,妳來了啊──」

信長大人手裡拿著只青花色的瓷器,神情喜悅地打量著。我反手邊扣上了門邊問道,「那是?」

「這個啊──是南蠻的使臣送來作為我生辰禮物,叫做『青花瓷』。」信長大人看似頗為滿意地來回翻轉著,手指延著壺口撫了圈。

「你要拿來裝花的嗎?」我走向他,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
而信長大人露出詫異地神情回道,「原來是拿來裝花的嗎?我以為是用來盛酒的。」

其實它只是個擺著看開心沒什麼特別用處的東西。我反抿著脣,禁聲。就跟我以往收到的吊飾、娃娃,我從不知該拿它們怎麼辦一樣。

「怎麼了?」信長大人將視線拾起,投在他一旁的我身上道,「為何要露出如此苦惱的表情?」

擱下手中的青花瓷,信長大人蹙起眉頭。傾身,伸手揉著我額眉處,似是想將那一波波折皺揉開。

「我不知道你喜歡收到什麼……」我有些萎靡地咕噥著。

信長大人分明不會喜歡無用之物,可是對新奇的擺設卻又如此愛不釋手。擺設基本上我是歸類為無用物的。看著有什麼可開心的?

信長大人微微詫異地挑起了眉頭,手指抵於我眉心處頓了頓。爾後笑了聲道,「竟然會為我的生辰禮物感到苦惱。妳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。」

「那麼你直接說要什麼好了?」我索然將問題丟給了他。

「呵,這麼快就放棄了嗎?」信長大人挑起我的下頦盯著我,「不過這次我可不允許。難得妳為我的事感到苦惱。懶,我要收到妳為我親自挑選的禮物。」

哇操!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啊,大大──咳……不是……我是說,這怎麼想也不合理。我理了理腦中雜訊,道,「如果我送政宗酒,你覺得他會喝嗎?」

「當然不會。」信長大人不明白我打算詮釋什麼地蹙眉回道。

「這樣酒不就浪費掉了?」我又接著道,「所以當然是問對方想收到怎樣的禮物再送比較合適吧?」

信長大人看似也被我說服了三分,粗碩的指頭摩娑著自己下巴蹙眉思忖著。對,這麼想就對了!我雖是冷靜地盤坐於一旁,心裡卻恨不得如此叫囂著。

「不管妳送我什麼,我都會欣然收下。絕不浪費。」信長大人斬釘截鐵地望近我眼底誓言道,「這樣就可以了吧?」

不,當然不可以!我想辯駁,可委實找不到藉口。一顆小腦袋是比要想送他什麼禮物還更為艱難地冒著熱煙。人生真是輕易就陷入絕境……我咬著食指關節,磨起牙來。

「沒必要想得如此複雜。」信長大人分明是樂在其中地寬慰道,「將妳心裡認為最能夠取悅我的東西獻上就是了──」

「我。」因有些懊惱,我想也不想地飛快回嘴道。

在被信長大人強而有力的臂膀一把拽進他懷裡時,我這才驚覺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麼。趕忙改口道,「我剛剛說『喔』!」

「呵,不論妳剛才說了什麼。我都不打算停手。」信長大人手伸進我和服裡,霸道地撫過我每一吋肌膚。我悶哼了聲,他咬著我耳垂輕呢喃著,「讓我來確認看看,妳究竟是否能取悅我。」

 

連著幾日,我上街逛了幾間店鋪。卻沒特別想法。

乾脆做些吃的嗎?可總覺得吃完就沒了有些空虛。筆墨紙之類的實用物?可信長大人從沒缺過。難不成真要在我手上綁個蝴蝶結,丟到他床上嗎?還真是目前想來最實際可行的方法。我幾乎要走去買緞帶了。

已是傍晚時分了,眼看信長大人的生日就迫在眉睫,我坐於路邊的石塊上咬著指節。想著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了吧?日子已混亂地沒了調。

「原來妳在這啊──」

正當我想著最近也沒什麼心思見信長大人時。他渾厚的嗓音從我頭上的陰影傳下。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他,愣了愣。「你怎麼穿成這樣?」

眼前的他身上是從未見過的華麗墨黑和服,上頭以幾朵鮮紅的彼岸花點綴著。將他優雅的氣息襯托的更為耀眼,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。

「妳不知道為什麼?」信長大人看似頗為詫異地歪著腦袋反問。

我該知道嗎?眼球估溜地轉了圈,我蹙了蹙眉。而信長大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,「罷了!總之妳今日一整天都必須伴在我身側。」

欸?

還來不及反應,我便被他一把拉起。踉蹌地跟在他身後。道,「等、等等!我還沒想到要送什麼啊!」

「無妨──那種事之後再想也可以。」他回頭笑得一臉天真,心情似乎頗為愉悅。我看著這樣的他,反咬著下脣,別開了頭。

「懶,不許妳移開!」信長大人一把捧起我的雙頰,有些不滿地瞪視著我道,「今日一整天都要伴在我身側,看著我。只准想著我的事。」

「為什麼我非得要看著你啊!」我有些抗拒地又移開了視線,他掌心真是炙熱。

「那麼若妳乖乖照做,我就給妳些提示。」信長大人語帶笑意地道。

我狐疑地瞄了他一眼,看著他點了點腦袋表示承諾。思忖了片刻,我乖乖將視線望進他那雙會將我燃燒殆盡得黯瞳裡。全身像是被針扎似的熱疼。好、好難受……我忍著想移開視線的衝動,嚥了口唾沫。

「很好,妳可以閉上眼睛了。」他滿意地道。還真是開恩啊──我趕忙緊閉著雙眼。熟料,臉頰傳來他溫燙得吐息後,嘴脣被蜻蜓點水了下。我嚇得又睜開了眼,不可置信地看著離我幾吋遠得壞心眸子。他得意地道,「怎麼了?不夠嗎?」

我全身僵硬,動彈不得地釘於原地。夏天……好熱……熱的想裸奔、想游泳、想睡覺。我任由思緒萬馬奔騰地衝著,就是不肯拉回眼前這男人身上。

「妳害羞的反應依然如此有趣。」他指頭輕撫過我臉頰,令我顫了顫。

有隻鳥在飛!那是羽毛!

定是太久沒見到信長大人了。好不容易平復得心又被狠狠攪和了番。才剛習慣肢體接觸又被打回原型。不,也可能是因為這幾日只想著他才會如此得。

這念頭煞過腦袋,我更是如觸電般地抖了抖。我開口生硬地道,「沒害羞……」

「喔?是嗎?」信長大人擺明了不相信地壞笑著,「那麼妳吻我。」

得寸進尺的男人……可他實在太過小看我的調適能力了。確實容易因一些小事而波動,可平靜下來相對也是快的。我冷哼了聲,毫不避諱地望著他,一手揪過他衣領將他往下拉,再順勢墊起腳尖。

他的脣,很軟。

在分別時的那刻,我竟有些不滿足。而他果然擅於讀我心,低啞的嗓音道,「不夠。」

隨後,我靠著牆壁,頭枕著他掌心。陷入這久違的溫熱裡。

 

雖說是要我陪著他,可我倆也沒多做什麼,夜色卻已漸漸暗去。

偷偷覷著身旁容光煥發的他,我無法不忽略掌心暖暖得觸感。我稍低下頭,輕聲道,「你的手怎麼那麼大啊──」

「是嗎?我沒想過這問題。」信長大人一同將視線移到自己的手上,連帶舉起我的手看著。

在他身後,有個男人停下了步伐。手裡拿著只木箱來看,大約是個商人。右側有個孩子摔倒了,手上純白的糰子染了沃土。正哭啼著。

「想吃糰子嗎?」

信長大人渾厚的嗓音將我喚了回來,我定眼望向隨著我的視線而看著那孩子後又轉頭盯著我的他。我是有些愧疚的。為何他所有的視線都能跟隨著我,我卻如此容易出神。怪不得我對他的喜好渾然未知。

「啊……沒有……」我啞著嗓音回道。

「無須客氣。」信長大人笑了聲,走向小販取了支塞到我手上道,「快吃。」

瞧著他一臉喜悅地盯著我手裡的糰子又望向我的嘴脣。簡直是在動物園裡餵馬吃胡蘿蔔。而我也確實啃起了胡蘿蔔,讓他瞧個爽快。

「所以說,你今天怎麼有空?」我將最後口糰子吃下後,咬著竹籤問道,「不用上朝嗎?」

「呵,原本還想說許久不見,妳多少會有些寂寞。竟還想將我趕走?」信長大人分明是刻意捉弄我地捏了下我的鼻子道。

寂寞嗎?確實沒感受到。我咬著脣,脫口而出的後果我可承擔不起。我於是道,「只是想說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?你為何要穿得如此盛裝?」

「雖然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,但想穿什麼是我的自由。」信長大人理所當然地回道。

好,哪天你問我為何裸奔,我就這麼回你。我打著如此的算盤,不由自主地晃著相牽的手。走在這比平時還更過熱鬧得安土街上。路上有幾個人提了些什麼想走向信長大人,卻總被不知哪兒冒出的秀吉帶去一邊。我愣愣地望著這反覆上演的場景,見信長大人一副沒瞧見似的,也沒多說什麼。

一旁大聲叫賣的嗓音,隔著層層人海,我們沒聽見他在賣什麼。信長大人果不其然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,將我拉到懷裡,擁著我肩頭擠入人潮當中。提眸,這男人怎麼連脖子的線條也這麼好看。我又避開了眼,人群的溫度燒燙了我全身。

「來來來──快來看喔!」總算見到那名小販被燈籠打亮的面孔,他大聲叫賣道,「這些可都是經過寺廟加持的手環,家人一同戴,必定會福氣滿門;朋友一同戴,必定會友誼長存;戀人一同戴,必定會白頭偕老!」

這時代居然還有這種東西?真無趣──我挪了挪步伐,想讓身後擠上前的人們探個究竟。而信長大人卻不知為何多看了兩眼。他不是會喜歡這東西的人,這點我很明白。

雖說是明白,可我還是問道,「禮物送這個給你好不?」

信長大人低頭蹙眉覷著我。好吧,我承認我想煩想到有些隨便,大概是被逼急了。我自知地避開了他的視線。感覺到他的掌心縮了縮,緊緊握住我。

「過來。」

信長大人又拉著我的手擠出了人群,一路來到一條隱晦的小巷子裡。他抬起我下頦,有些憂心地望著我,「原本只是打算捉弄妳,以為妳又會像之前那樣隨意敷衍過。沒想到這次妳看得如此認真。」

我真不知是該為自己在他腦海裡的形象哀悼還是什麼。他又緩緩道,「我收回那句話。妳什麼都不必送我。」

「欸?」我一頓,訝異地望向他。

「走吧,我們回城裡。」信長大人自然地將我頭髮塞到耳後,笑道,「我說過今日一整天都要陪著我的吧!今晚我不會再理會妳的抱怨了。」

躺在一如既往潔白淨瑕的床褥上。我倒想問,他什麼時候理會過我的抱怨了?

「嗚……」

簡直是掐準了時機,懲罰著我腦袋中對他大不敬的想法。脖間先是刺痛了下,爾後像是被吸塵器吸住般。腰間的腰帶早已不知哪去了,炙熱的掌心隔著內襯搔過我腰枝,挑逗似地滑落大腿。

「妳今晚還真安分。」信長大人在我大腿內側落下一吻,手搭在我膝上魅惑地抬頭與我撞上視線。

說不聽我抱怨的也是你,這男人還真囉嗦……我心平氣和地字句問道,「所以您今晚是要我騷還是怎樣?」

「妳只需像平時那樣就可以了。」信長大人似是被我的話逗樂了。笑了陣子才又開始吸吮著我的大腿。

又頭疼了……所以說我平時是哪樣?我細細回想著往常歡愉時的情形,卻發現什麼也記不起來。我的叫聲怎樣?是如何的表情?一概皆不知。奇怪,又不是說很少次,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?

「嗚嗯……」

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埋於我倆之間。他傾身貼近我的時候,又惹得我呻吟了聲。信長大人一手撐於我枕邊,一手撥開因汗水而凌亂於頰上的髮絲。接著便是永無止盡的深吻。以及,無可救藥的渴望。

「就是這樣,懶。」信長大人咬著我耳廓呢喃著,「只看著我一個人,只想著我一個人的事。再多渴求我一點。」

「會死掉……」我氣喘噓噓地誠然道。又使他笑了,憐愛地點吻著我的眼角。

注意著別壓到他的臂膀,我往他懷裡挨近了些。他胸膛上的皮膚因汗水的滋潤而有些光滑,我以指尖輕刮了下。信長大人微微一顫,立馬抓住我的手道,「還不滿足嗎?」

我乾笑了兩聲做回覆。

這時候我倆不特別想說話,只是靜靜地依偎著,聽著他的呼吸,感受著他起伏的胸口。竟不會有睡意。

應該過午夜了,也就是說今日是信長大人生辰了吧?

我戳了戳他的臂膀後,抬頭望向他道,「生辰快樂。禮物我找時間給你補上?」

信長大人頓了頓,看著我的表情不知該如何解讀。他緩緩裂開了嘴角笑道,「謝謝。不過禮物倒是不必了。我已經確實收下了。」

收下了?如果是說剛剛那場歡愉,那麼你簡直每天收禮物。我咬著牙關,將話吞回了肚裡。一臉納悶。

「在我昨日生辰時妳將妳的時間全數贈予我了。」他將我拉近,在我額上輕輕一吻。

而我則是傻愣於他懷裡。欸?昨日生辰?不是今日嗎?

「呵,妳果然忘記昨日是我生辰了。」信長大人話語間未有不快,滿滿的是戲弄。

憶起他那般盛裝打扮以及秀吉怪意地行徑。我皺起了眉頭道,「你故意的?」

「要怎麼想是妳的自由。」信長大人玩味地揉著我眉頭道,「看著妳一心只想著要為我挑禮物很新鮮,就沒特別提醒妳5/12就是昨日了。」

他說的沒錯。我一直記著5/12是信長大人的生日,偏偏就是忘了5/12是哪一日。

又搞砸了……

腦子還真是不好使的東西,我心情煩亂了起來。有些不甘心。

「無須感到自責。」信長大人笑著將額頭抵於我額頭上道,「過不過生辰我無所謂。重要的是,妳那一直想著我,為我煩憂的心。」

「我才沒有一直想著你……」這男人臉皮真厚……

信長大人又笑了聲,不理會我地繼續道,「就跟沒有那手環,我也會與妳白頭偕老一樣。」

不,這完全是兩回事。

「無須特意證明什麼,懶。」信長大人認真地看進我的眼底緩緩道,「就算妳經常分神,對我的事不上心也無妨。就算此刻,不特別做什麼,我還是能感受到妳對我的愛。」

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信長大人在指什麼。比方說有個女人能記住信長大人與政宗個十件事,我大概信長大人的勉強記上個七八個,而政宗的什麼也沒記得。

「我對你的愛才沒那麼偉大……」我闔起雙眼,決定找些睡意結束這尷尬的話題。

「妳這害羞的反應也是在與我相愛後才有的。」信長大人擺明了要捉弄我,搔著我熱疼的臉頰。

我沒害羞,我怎麼可能會害羞。我睜開眼瞪視著他道,「快睡。」

在我隨即又閉上眼後,信長大人又爆出了記笑聲。可這回他收手了,興許是我打了個哈欠。他將我又拉往懷中一些,哄道,「好好睡吧,懶。」

怎麼可能有睡意!

聽著一旁漸漸平穩的吐息,我已經不知看著他安詳的睡顏幾刻了。他頭髮真亂,沒考慮修剪嗎?我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他。想來人生還真是世事難料。

「信長大人……」我輕呢喃著,「我沒想過要活到白頭。可若真如此了,那陪在我身邊的人也只會是你。若你認為這便是愛,那就是吧──我愛你。」

我還真是拙劣到無可救藥。邊輕吻了他一下,邊如此想著。

 

 

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 -

 

不知道有沒有好好表達出信懶的相愛(?感。

總之呢~~~祝信長大人生日快樂呦~~~~我絕對不是因為趕不上才晚一天po的:3

是說最近被友人洗腦政懶,信懶在腦袋裡已經完全沒生存空間了啊!

所以說......那個......有人也吃政懶嗎?招同好中(눈_눈

咳,不是。今天主角可是信大呢!

只能說世事難料吧哈哈,因為信大而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
有美好的,有難忘的,有歡樂的,有痛苦的,有難耐的。

今後的人生依舊世事難料,我無法保證什麼能夠為他慶生十年這種感人的話。就跟懶從來無法對信大做出承諾一樣。

但只要我還想做,就會去做。只想做會讓自己快樂的事。這一點我真的很政宗,所以政懶不合啦!一輩子炮友啦!

好啦XDD就是那個....信長大人我愛你喔♡~覺得世界上有你這種人格很美好。

 

P.S 理智氣壯的停更憶:3 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mouse83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